"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强作镇定,袖中暗弩却已对准沈芋心口。
突然一道黑影掠过,哑弟扑上来死死咬住他手腕。撕扯间少年衣襟散开,胸口烧伤疤痕赫然拼成"陈"字。
"三年前你为夺云记祖传秘方,纵火烧死云家十三口!"霍祁抖开从陈府密室搜出的账本,"这哑巴孩童,就是你当年亲手扔进火场的亲生儿子!"
惊堂木震碎晨雾,县令掷下的朱笔划过陈世元惨白的脸。
沈芋倚在霍祁怀中,看衙役们将霉变的毒豆倾入护城河。春风卷着豆香漫过清河县,新出的翡翠豆腐正在青石板上映出浅浅虹光。
晨雾未散,霍祁的剑尖已挑开青竹蒸笼。七色米糕腾起的热气里,沈芋正往凝脂豆腐上撒金桂糖霜。
"昨日县衙送来的南洋紫米。"霍祁捻起块碎糖含在齿间,"说是陈世元私库里抄出的赃物,让你看着处置。"
沈芋手腕轻抖,糖霜簌簌落成鹊桥模样:"拿他的米做乞巧糕,正好送给街坊当节礼。"话音未落,哑弟突然扯她衣袖,沾着糖霜在案板上画了个扭曲的"陈"字。
县衙偏厅,师爷捧着茶盏欲言又止。
沈芋揭开食盒时,县令手中的惊堂木"当啷"坠地——白玉瓷盘里,金丝燕窝凝成枷锁形状,断肠草汁勾出猩红镣铐。
"罪人今晨暴毙狱中。"县令袖中请柬滑落,"京城来的巡察使指明要尝沈娘子的豆腐宴。"
暮色染红檐角铜铃时,霍祁拎着浸血的衣角翻窗而入。
沈芋正将新磨的豆汁倒入青花瓮,瞥见他腕间紫痕,舀起勺热浆便按上去。
"陈府别院藏着二十车暹罗香米。"霍祁就着她的手舔去溅出的豆汁,"米袋上烙着内务府火印。"
更漏声声,沈芋望着泡发的黄豆出神。
云娘捧着鎏金食盒碎步进来:"巡察使大人送来的见面礼。"掀开盒盖,整块冰魄雕成的芙蓉冻正在月光下渗出幽蓝水珠。
"是暹罗毒米熬的冰绡粥!"霍祁剑风扫落食盒,瓷片划破沈芋裙裾。靛蓝罗纱飘落井台,竟将水面染成诡异的孔雀绿。
五更梆响,沈芋攥着半块青铜腰牌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