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驼铃声渐远，却有更清脆的铜铃在檐角轻晃——那是归林居独有的讯号，告诉每个路过的风，这里有永远温热的灶，永远新鲜的面团，和永远为归人留的一盏灯。
归林居的初雪落在蜂箱上时，沈芋正在地窖调配越冬的蜂粮。
新收的沙枣蜜混着苜蓿粉，在陶盆里凝成琥珀色的膏体，小安蹲在旁边往里面撒碎核桃——这是他从清云县来信里学的“坚果蜜膏”配方，说是能让金环蜂熬过漫长寒冬。
“娘亲，冰原蜂在啄蜂箱上的雪！”小安忽然指着结满冰花的木窗，翅脉泛着蓝光的冰原蜂正用口器舔舐玻璃上的霜晶，足尖划过处留下细小的荧光纹路，竟连成“添衣”二字。
沈芋失笑，摸了摸儿子冻红的鼻尖：“定是爹爹在玉门关受凉了，蜂群替他传讯呢。”
话音未落，院门传来积雪压断枯枝的声响。
霍祁带着一身风雪撞进厨房，铠甲边缘结着冰棱，怀里却抱着个裹满毛毡的陶罐：“雪山融水冻的野蜂蜜，牧民说藏在万年冰窟里，甜得能粘住舌头。”
他摘了手套，指尖冻得发红，却先替沈芋拢了拢滑落的披风，看向沈芋的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