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愿意拿我自身的一切换他的健康。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从不信鬼神的我抱着他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跪,从山下跪到山上,跪进寺庙里跟佛祖磕头求佛祖保佑他,我好不容易将他养到四岁,才刚刚四岁……”
他哽咽得快要说不出话,眼里布满水雾。
“去年我就没保护好他,让那么小的他受了那么严重的枪伤,他在碰到游老才算拥有个健康的身体,他终于可以活得像个正常孩子,终于可以不用受那么多的罪,他本该开始活得无病无灾,过得无忧无虑,可……”
他余下的话被哽咽声替代。
他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缓和过来。
“他一个从小被呵护长大的四岁孩子,丢在这样危险的地方,我不敢想他会经历些什么,又会受到怎样的伤害,整整二十五天,他吃什么?喝什么?晚上睡在哪儿?这么冷的天他穿得厚不厚,冷不冷,找不到我,找不到家,他心里得有多害怕。”
“他从来没有离开我这么久过,他最是依赖我,他是我一生的责任,可本该护着他长大的我,现在却连他还活不活着都不知道。”
他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
半晌,他再次开口,语气却变了:“齐御怎么针对我,我都能看在你的份上留他一命,但他要是伤害景元,我绝不饶恕。事情是他做的,我就一定会让他血债血偿。”
他说完,松开抱着温黎的手,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开。
房门被关上,再次隔开两人。
温黎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角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