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一闪,她下意识唤出声:“年庚~”
“大嫂。”然而,回应她的却是小罗氏。
守在房里的小罗氏见她醒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下,紧忙来到榻前。
见锦绣气色依旧虚弱得紧,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大嫂,可是梦魇了?”
看见小罗氏的刹那,锦绣依旧有些恍不过神,她下意识撑起身子四下张望,似是在寻找着贺年庚的身影。
小罗氏掏出帕子为她拭去额间的细汗,说道:“大嫂快躺好,大夫说热伤风最是磨人,需得仔细将养。大哥一早进了考场,你可是忘了?”
小罗氏的话,让锦绣渐渐从梦魇的思绪中剥离开来。
是啊,今早还是她送年庚上的马车,他此时正在秋闱的考场里。
自觉失态的她,缓了缓心神,同时也察觉得身子酸软难受得厉害,她抬手抚了抚额,靠坐在榻上,声音有些沙哑的问:“我睡了多久?”
小罗氏莞唇道:“眼下应是到了申时,大嫂是不知自己染了风寒,好在叶婶子发现得及时,我和当家的得了消息就赶了来,这会子当家的和年北在院子外头守着。”
锦绣心下了然,晨早起来的时候,她就觉得嗓子眼难受,以为是起早不适应。
小罗氏替她揩好身上的被子,说:“大夫还说喝下汤药发了汗,大嫂你很快就能醒,果真如此。”
锦绣闻言,目光落在一旁小几上放着的空药碗。
想来,是小罗氏在她昏睡中喂她喝下的汤药,她心下一暖,“有劳弟妹。”
“大嫂快别这么说,大哥不在,咱做兄弟妯娌的自然要替大哥看好你和孩子。这会子,佑哥儿同好姐儿在院里玩,大嫂你就安心在屋里养病,这几日我同佑哥暂住在偏房,夜里好姐儿也随了我一同睡,大夫说孩子体弱容易过了病气。”
锦绣感激地眨了眨眼,缓声应:“好。”
小罗氏说罢,“大嫂许是饿了,我去让叶婶子把灶台上煨着的排骨粥端来。”
“多谢。”
小罗氏拍了拍锦绣的手,莞尔起身,缓步出了正房。
直到房门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