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相较沉稳淡定,无他,因为她没少看贺年庚和祝先生斗诗绝赋,那场面才叫一个鸡飞蛋打,好几回祝先生皆被气得多吃几块果子压惊。
眼下,连老学究都开口称赞,想来,贺年庚这位友人张书生的才学属实不凡。
孟书生见状,扬唇一笑道,“我也来。”
说罢,众人又都纷纷抬头看来,孟书生想了想,道:“富贵必从勤苦得,男儿须读五车书。”
道出的诗句,恰恰与其人之性毫无违和之感,孟书生话毕,又是豪迈一笑。
听闻掌声响起,孟书生好不自得地扬了扬下巴。
便连老学究看了,都忍俊不禁,捊着白胡子,直点头。
所有人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二楼,贺丞景抬眼就看见沉默吃茶的贺年庚。
心想,这样的诗会,小叔总算学会了收敛,没得作出的诗句令人耻笑。
可却不知为何,老学究的目光仍停留在二楼那桌,视线落在了贺年庚身上,他抬手朝贺年庚比了比,“不知同桌的这位才子,可能下场比试一番。”
全场闻言不禁哗然一片,毕竟这可是老学究亲自点名,如若退缩便会遭人耻笑,但要是作不出好诗,想必也少不得丢脸。
锦绣闻言,吃惊地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贺年庚回眸相视一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他放下茶盏,起身向楼下的老学究身揖一礼,“如此,学生便大胆献丑。”
说着,他缓步迈到围栏边与两位友人并立,他垂眸静默须臾,似是在沉思酝酿。
贺丞景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他的紧张源自于贺年庚脸上的从容与自信,这种感觉莫明的刺红了他的眼睛。
贺年庚再抬眼时,嘴角轻勾,扬声道:“天下博学之子,应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一句道破,满堂皆是惊疑,震撼,无以言喻的叹服,仿佛都忘了如何称赞这句绝学,便连老学究都为之深深吸了口气。
然而,贺年庚再次气定神闲地开口,只是语气里如万河之势,“学生还以为,天行健,君子以不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此乃读书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