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吓人,但是看姨母哭的时候,心里会好疼。我给姨母拍拍。”
苏知知把脸埋在姨母的怀里。
胸口的位置仿若有一颗挣扎着要发芽的种子,要从她心里钻出一道裂缝来。
宫里很大,很奢华,仆婢众多。
吃饭、穿衣、泡茶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听说长安城的富贵人家都是这样过日子的。
所以爹以前不会烧柴不会做饭不会切萝卜干,也不用上街买豆腐。
爹不是笨,而是以前从来都不需要做这些……
裴姝哭湿了枕头。
苏知知拍着裴姝。
后半夜的时候,两人才终于睡着了。
皇宫偌大。
失眠的永远不止一个。
乾阳殿内,慕容宇在宽大的龙床上辗转反侧。
他很烦躁。
人生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烦心事。
少时烦的是自己不被看中,后来烦世家声望过重,又烦政务繁多。
当了皇帝后,日子也不是那么顺风顺水的,很多事情也只是表面光鲜。
可慕容宇最近比以往都要烦躁。
近日都没怎么去后宫宠幸佳人们,只称自己事务繁多。
连裴姝那边,他也只是白日召过来一起说话用膳。
他不是不想,而是发现——
他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