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婉脸色微微一变,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如同水面泛起的涟漪。
她看向贾环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似有疑惑,又似藏着一丝担忧。
贾环不动声色,将地图缓缓收入匣中,那抹诡异的檀香味也随之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在鼻尖稍纵即逝。
西北,干燥的风裹挟着细碎的沙粒,如粗糙的砂纸拍打在脸上,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耳边是风沙呼啸而过的呼呼声。
贾环一行人抵达西北盐政司,眼前的景象却与想象中大相径庭。
本该是繁忙的盐场,如今却显得异常冷清,只有零星几个盐工在无精打采地搬运着盐袋。
他们脚步拖沓,盐袋在地上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扬起的盐尘在阳光下如细小的金色粉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咸腥味,混合着隐隐约约的腐臭。
那味道刺鼻而浓烈,如同腐坏的海鲜,让人作呕。
贾环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盐场,最终落在远处一座高大的盐仓上。
那盐仓修建得异常坚固,门口还有几个彪形大汉把守。
他们身姿挺拔,肌肉紧绷,透出一股森严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他心中冷笑一声,看来这西北盐政司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督公,账本都在这里了。”一个肥头大耳的账房先生,战战兢兢地将一摞账本呈到贾环面前。
他肥胖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脸上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
贾环随手翻了几页,眉头却越皱越紧。
账面上记载的盐引产量,竟然比去年少了三成!
贾环猛地将账本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巨响。
吓得那账房先生浑身一颤,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抖了三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击中。
“今年盐引产量比去年少三成,可霍世昌的盐仓却堆满私盐?这账是怎么算的?”
一个身着锦袍,面容精明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正是西北盐商巨头霍世昌。
他抱拳冷笑:“督公莫非想效仿前朝官盐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