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杜怀安猛地退了好几步,瘦小的身子紧贴墙角,小脸紧绷,目光带着戒备和惧意,仿佛眼前的她是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
“你别怕……”姜遇心里抽痛了一下,抬起的手在半空中顿住,迟迟不敢落下。
她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过去的生活。
作为一名农业科学研究员,她的世界一直围绕着工作和研究转动。年轻时也曾抱有少女的憧憬,幻想着能嫁个良人,生个孩子,组建一个温暖的小家。
然而,这些美好的愿望还没来得及实现,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就终结了她的生命。
好在,老天似乎待她不薄,让她重获新生。虽然这次的“赠品”有些特别——她直接跳过了恋爱结婚的过程,成了一个孩子的母亲,虽然是后母,但终归有了一个孩子。
杜怀安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小心翼翼地瞟了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他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和不解,似乎在琢磨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温和的话。
他偷偷瞥了一眼屋外,眉头紧皱,心里盘算着:爹爹今天什么时候回来?这个平日里蛮横无理的“娘”,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怪异?
姜遇看着小男孩满脸的不安,心中一阵苦涩。她明白,仅仅一句“别怕”,根本不足以打消孩子心底的恐惧。
她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轻轻下了床,将旁边的木盆端起来,转身朝门外走去。“这些衣服,我来晾吧。你洗了这么多,肯定累坏了。”
杜怀安愣住了,呆呆地盯着她的背影。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娘”。按照以往的惯例,这个时候,她早就会怒气冲冲地指使他去把衣服晾好,甚至可能再扔给他一堆活儿,比如起火做饭。
姜遇大致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那个脾气暴躁、心肠狠毒的原主已经魂归黄泉,而她接管了这个身体,自然不可能再对这个孩子恶行相向。
茅草屋外,东边土坝上有两棵枝叶繁茂的桂花树,树杈间绑着一根长绳,是晾晒衣物的地方。
姜遇挽起袖子,熟练地抖开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整整齐齐地挂上晾衣绳。她的动作轻柔而从容,像是多年习惯了这种劳作一般。
门口,杜怀安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