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在查三年前的漕运案。”一个沙哑的男声从屏风后传来,一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将案上密函推开,“这是当年参与漕运工作的人员名单。”
对面传来茶盏轻碰声:“明日卯时三刻,西市胡姬酒肆会有情况。”说话人抬手时,袖口金线绣着的獬豸纹在烛光中一闪而逝。
次日清晨,卫瑛带着三名不良人隐匿在酒肆二楼。当那个跛脚老汉出现时,他腰间的铜烟锅与密报描述完全相符。突然,二楼传来瓦片破碎声,卫瑛抬头的瞬间,老汉已消失在弥漫的包子笼热气中。
“追!”
卫瑛踹开房门,只见后巷青砖上散落着摔碎的茶壶,水渍蜿蜒至墙根便消失不见。更为奇怪的是,墙头新刷的白灰上留着半个血手印,指节处纹着漕帮特有的锚形标志。
狄仁杰在停尸房举起油灯,两具尸体在昏黄的光线下呈现出异常。左边尸身虽被鱼啃食得难以辨认,但右手虎口的老茧显示这是常年握刀之人;右边尸体脖颈处有道陈年箭疤——这正是三年前被他亲手处置的水匪头目张蛟的特征。
“这两具尸体同时出现在漕运司仓库。”
仵作声音颤抖,“可张蛟的坟茔今早被人挖掘,棺椁里”他打开木匣,半块腐烂的颅骨上,当年狄仁杰亲手刻下的印记犹在。
当晚,狄仁杰书房的铜镜突然出现异样。镜面上仿佛有红色液体渗出,逐渐形成字迹:“七月十四,有事发生”。书案上的《疑狱录》自行翻动,停在记录张蛟案的那页,夹着的枯荷突然散发出难闻气味。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卫瑛握刀的手微微一颤。他们清楚记得,三年前张蛟临刑前曾说:“我不会善罢甘休,终有一日让你们付出代价。”
皇宫深处的望仙台上,武则天端详着西域进贡的水晶球。球体内呈现的画面让她目光一凝——本该在岭南的张蛟之妹张九娘,此刻正在武三思别院抚琴。更令人惊讶的是,她怀中婴孩的襁褓上,竟然绣着皇室专用的五爪金龙纹。
“传旨狄仁杰。”女皇指尖划过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