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屏障炸裂的巨响还没完全消散在空气里，刺骨的阴风就如同无数把冰冷的刀子，瞬间席卷了杨逸和南瑶。
碎裂的光芒像垂死的星辰，稀稀拉拉地坠落，最后彻底熄灭。
他们失去了最后一道庇护，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无穷无尽的幽灵狂潮面前。
“我去……这阵仗，还真是看得起咱俩啊。”杨逸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子，胸口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伤口处残留的阴寒气息像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的生机。
但他那双眼睛，嘿，亮得跟探照灯似的，半点颓丧都找不着，反而燃着一股子“来啊，互相伤害啊”的痞气和疯狂。
南瑶紧紧靠着他，脸色苍白得像一张宣纸，刚才为了维持守护之光，她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本源之力，连带着残魂都有些虚幻。
可她的手，却紧紧抓着杨逸的胳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没有半分柔弱，只有一种“要死一起死”的决绝和……嗯，还有那么点对自家男人的绝对信任。
“杨逸……”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虚弱和心疼，“你……你还撑得住吗？”
“嘿，小爷我字典里就没‘撑不住’这仨字儿！”杨逸咧嘴一笑，虽然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但那股子劲儿没泄，“放心，有我在，阎王爷想收咱们，也得问问我手里的家伙同不同意！”
他说着，紧了紧手中的神刃。
刃身上流淌的微光，像是对主人不屈意志的回应。
然而，现实可不会因为你的豪言壮语就变得温柔。
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密密麻麻的幽灵如同被捅了窝的马蜂，嗡嗡地扑了上来。
那数量，简直了，多到让人头皮发麻，密集恐惧症患者估计当场就得去世。
它们不再是零散的攻击，而是形成了一股股黑色的洪流，带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和能冻结灵魂的尖啸。
“呜嗷——！”
“桀桀桀——！”
各种刺耳难听的噪音混合在一起，像是一首来自地狱的死亡交响曲，敲打着两人的耳膜，更冲击着他们的心神。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冰冷、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进了一肺的冰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