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膝盖还肿着,走到厨房都难,怎么下厨?老夫人分明是存心……”
“慎言!”柳霜序撑着床榻坐起身来,眼色虽然还有些虚弱,可眼神却很是清明,“老夫人到底是我的婆母,我要是不照做,岂不是正好被人抓住了错处?你去告诉赵嬷嬷,我这就去准备。”
“夫人!”笼玉急得直跺脚,“您这身子怎么受得住呢?”
柳霜序却是摇了摇头。
她先前在宋千月身边伺候的时候,即便是遍体鳞伤也要给她操持三餐,如今已经很好了。
她说罢,便再次催促笼玉出去知会赵嬷嬷,而自己则叫二丫伺候自己起身。
柳霜序对庖厨一事得心应手,见厨房还有一块上好的肉,便准备施展手艺。
她挽起衣袖,指尖轻抚过肉质的纹路,心中已有了计较。
二丫探头笑问:“夫人今日要做什么?”
“这肉纹理细腻,肥瘦相间,若以文火慢炖,佐以新摘的香蕈,最是相宜。”她说着已取来青葱三两刀,姜块拍碎入盅,动作行云流水。
柳霜序眉梢微动,刀尖在砧板上轻点三下,她忽然将整块肉抛向空中,银光闪过,肉块竟在空中分成十二薄片,雪花般落在备好的荷叶上。
清早吃这般油腻的东西总是对祁老夫人的脾胃不大好,她便想配一盅清淡的粥。
柳霜序指尖一顿,望着案上薄如蝉翼的肉片略一沉吟,转而将荷叶轻轻合上:“二丫去取些新米来。”
她转身揭开灶上的小瓮,舀出半勺清冽的井水,将肉片放在了锅中慢炖。
她从檐下竹篮里拣出两枚黄玉般的南瓜,刀刃贴着瓜瓤转出个圆弧,米粒与南瓜丁便随着她手腕轻旋落入砂锅。
忽见窗边白瓷盆里养着几尾活鲫鱼,鱼尾正扫出晶莹水花。
“倒是巧了。”她拈起银簪将鬓发挽紧,忽然反手拍向水面。
一尾鲫鱼凌空跃起,竟被她用绸帕裹住头尾,轻巧地剔出两片雪白鱼腩。鱼骨入锅时溅起的汤花,恰似一串琉璃珠子滚进晨光里。
砂锅将沸时,她忽然从袖中抖出个湘绣荷包,指尖挑出几粒嫣红的枸杞。
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