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玉低眉顺眼站着,可垂下的眼睫底下,分明闪过一丝刀光似的冷意。
这些事到底还是传到了柳霜序的耳朵里。
她原本想找个机会去跟祁老夫人解冤释结,可却始终都抽不开身来。
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柳霜序坐在女子学堂的廊檐下翻着火器图纸,雨水顺着瓦片滴答落下,在青石板上砸出一个个小水坑。
她这些日子不必去朝堂上,到时候能够静下来处理技术学堂的事情,这才发现西夷的技术早就超乎了自己的眼界。
“夫人!”二丫提着湿漉漉的裙摆小跑过来,鞋上全是泥点子,“外头传得可邪乎了,说咱们祁家功高盖主,连陛下都得看您和大人的脸色!”
柳霜序手里的炭笔顿了一下,图纸上多了个黑点。
她轻轻吹了吹纸面,笑道:“这种没影儿的话,也值得你淋着雨跑来?”
“这还叫没影儿?”二丫急得直跳脚,“如今连菜市场卖豆腐的老王头都在嚼舌根!七叔公昨儿还偷偷去见老夫人,这不明摆着是想让咱们难堪吗?”
“夫人,我知道你不屑争辩这些事情,可要是这些话越演越凶,只怕陛下会因为畏惧而怪罪您和大人。”
“你如今已经没了官位和诰命,可经不起别的打击了。”
说着,她不禁嘟起了嘴。
“二丫。”柳霜序突然抬眼,眸子清亮得像淬了寒星,看到她这副样子,心里也是高兴的很,道,“陛下要是真疑心咱们,当初西域使团行刺时就不会让我暗中查案,这些闲话,不过是有人坐不住了。”
“咱们要是也这般没有分寸,才是真的中了他们的圈套。”
正说着,院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浑身湿透的驿卒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祁夫人,西域急报!”
柳霜序拆开火漆,脸色骤变。
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西域死士三十人潜入京城,欲假扮波斯舞女在寿宴行刺。
她就知道西域绝对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的。
“备马!”她霍然起身,图纸撒了一地,“去衙门找大人!”
“夫人,等等——”二丫见她的身影已经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