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倚在摘星阁的栏杆上,看着底下百姓围在告示前指指点点。
“火候还不够。”她转身对二丫吩咐,“让医女队即刻动身,直奔闹得最凶的那三个州府。”
祁韫泽一把按住她的手腕:“这不是让她们往火坑里跳?”
“错。”柳霜序从袖中掏出一叠泛黄的药方。
“让她们带着这些‘护国夫人亲配防疫方’去。”她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记住嘱咐她们,到了地方先救治,救命之恩,总会比那些不切实际的闲话来得实际。”
“先救那些闹得最凶的!”二丫猛地一拍脑门,“我明白了!”
十日后的深夜,第一批密信送到。
柳霜序就着烛火细看,突然手指一顿:“找到了。”
信中提到青州暴民中有个瘸腿汉子,每次闹事前总在茶楼雅间与人密谈,说的却是带着胡腔的官话。
“西域来的?”祁韫泽凑过来看。
“不止如此。”柳霜序又抽出另外两封信,“冀州有个香料商人,扬州来了个游方道士,都在暴乱前频繁接触同一批人。”
她取来一张牛皮舆图,用朱砂笔将三处连成一线,笔尖最终停在淮安码头:“这里水道纵横最适合藏匿细作头目,看来咱们能有方向了。”
祁韫泽会意:“我这就带兵去端了这贼窝,为你讨一个公道。”
“别打草惊蛇。”柳霜序摇头,“先让女医继续诊治吧。”
她看祁韫泽眸中还有不解,连忙耳语几句,祁韫泽的眉头这才渐渐舒展:“好一招请君入瓮。”
又过了五日,二丫风风火火闯进来:“夫人!逮着了!那妖道往香炉里下药时被当场按住,他供出上头是个叫‘黑鹞’的胡人!”
“备马,去淮安。”柳霜序霍然起身。
淮安码头上鱼龙混杂,柳霜序扮作绸缎庄老板娘,带着几个乔装打扮的亲兵在茶楼蹲守,第三日傍晚,目标终于现身——一个披着黑斗篷的高大男子闪进了后院。
“就是他。”扮作卖花女的医女小声道,“每次接头都是申时三刻。”
柳霜序打了个手势,亲兵们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后院,她一脚踹开房门时,那‘黑鹞’正在烧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