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公那张老脸“唰”地失了血色,拼命挣扎:“祁韫泽!我可是你亲叔公!你竟敢——”
“拖下去!”祁韫泽一甩袖,侍卫立刻像拖死狗似的把人拽了出去。
祁老夫人虽然伤得确实不轻,不过好在郎中手段高明,加上柳霜序没日没夜地守着,居然慢慢缓过来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柳霜序那张憔悴却温柔的脸在床榻边忙碌。
她嘴唇哆嗦了半天,嗓子哑得不成样子:“你这孩子……何必……”
祁老夫人的声音太过虚弱,一时间竟然叫柳霜序怀疑自己的耳朵。
柳霜序继续翻动手里的账本,下意识往床榻上看了过去,见老夫人已经睁开了眼睛,眸子瞬间就亮了。
“赵嬷嬷,快倒碗水来。”她吩咐完,连忙上前去一把攥住祁老夫人枯瘦的手,“娘,您终于醒了。”
“你为何要救我?”祁老夫人声音虚弱,眼中还有深深的自责。
柳霜序明了她的意思,轻笑一声:“娘,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您得赶紧好起来,安儿还等着跟您学写字呢,等我这腹中的孩子生出来,也得指望着您这个祖母帮衬呢。”
这话一出,祁老夫人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最后长叹一声闭上了眼。
她到底是错了。
朝廷处置谋逆案的旨意很快就下来了。
楚云壑判了凌迟,太子被废为庶人关了起来,五叔公虽然没直接参与谋反,可勾结外敌的罪名跑不掉,本来是要砍头的。
祁韫泽到底念着血脉亲情,上书求了情,最后判了个革除族籍、流放岭南,这辈子都别想回京城了。
这老东西临走前还在囚车里扯着嗓子喊:“祁韫泽!你以为这就完了?祁家的祸害可不止我一个!你那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的苦日子在后头呢。”
祁韫泽听着这扎心的话,连头都没回,径直走了。
秋日的阳光斜斜地照进书房,柳霜序正皱着眉头看工部送来的火器图纸。
五个月的身孕让她不得不把案几推远些,可还没看几页,二丫就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