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文静终于看出李渊有些不高兴了,但出于一个谋臣的职责,他还是继续往下说道:
“再者说,如今虽说瓦岗已平,但有杜伏威、窦建德和唐王在,隋朝的江山依旧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秦昇便是杨广重整大隋河山的最后希望,除非秦昇公开谋反,否则杨广绝不会轻易动他的。
因此在臣看来,此次杨广下旨要秦昇只身一人回江都去跟丹阳公主完婚,更像是一次对秦昇是否忠心的考验,而不是要对秦昇动手的前奏。”
眼见李渊面色变得越来越不敢看,裴寂察言观色,立即抓住刘文静话里的漏洞厉声斥责道:
“刘司马,你怎么能将唐王和窦建德杜伏威这些乱匪相提并论,这是对唐王的大不敬!”
刘文静自知说错了话,但更恨裴寂在一旁挑拨离间中伤自己,当即怒视着裴寂道:
“臣绝没有对唐王不敬业的意思,裴长史这是在断章取义,无中生有。”
裴寂闻言不由冷笑一声,随后反唇相讥道:
“我断章取义总好过刘司马不听人言,之前浅水原一战,二公子在病倒前明明要刘司马坚守待机,可刘司马却率军贸然出击,最终导致我军全线溃败,超过一半的将士战死,还害得慕容罗睺、李安远和刘弘基三位将军做了西秦军的俘虏。
若不是西秦霸王薛举之后也跟着病倒了,恐怕西秦军早就打进了长安城,将我等通通下狱处死了。”
“裴长史,你……”
听裴寂提起第一次浅水原之战,刘文静不由面色一变,眼中更是闪动着深深的屈辱。
毕竟那次战败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洗刷的耻辱,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疤。
本以为自己足智多谋,算无遗策,对付薛举这种莽夫还不是手到擒来,可真上了战场,却发现在幕后出谋划策和带兵冲锋陷阵根本不是一回事,最终他也因为自己的轻敌冒进而吃了一场大败仗,险些就此断送了李家的大业。
而李渊听裴寂提起浅水湾之败,心中也不由升起一丝对刘文静的不满和轻视,突然觉得刘文静的判断未必准确,否则他怎么会连薛举这种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