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清念弹了弹指尖,望着脸色苍白的男人。
“你知道那可以解你身上的恶气。”
“为什么不用?”
北灼言指尖微微颤抖。
为什么不用?
他怎么敢用。
那是她送他的,也是他仅有的,为数不多的念想。
如果连它也没了,他要靠着什么去度过那无数个见不到她的日日夜夜。
心太疼了。
疼的无时无刻都想要死去。
不能再失去。
哪怕要承受无休止的折磨,也不敢碰一下她为他雕的人偶。
少女的眼神很冷,没有半分温柔。
冷漠又无情,
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
无尽的委屈能将人压垮。
北灼言眼尾绯红一片,固执地不肯开口,将头扭到一边。
一人一妖相对而站。
春风掠过树叶激起哗哗声。
弗清念看着他低垂泛红的眼角,终是憋不住气,率先败下阵来。
果然,心软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她悄声叹息,然后轻声开口:
“回去吧。”
北灼言听到声音终于是忍不住地转过了头。
少女的穿着白衣,袖口与裙摆上绣着大片大片的云纹。
她站在不远处,细碎黑发扫过眉眼,眼底晕着浅浅的柔软。
“回去吧,回到妖族去。”
人间太肮脏,不适合他。
她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她不想,也不愿让这个笨妖承受那些莫须有的辱骂与罪责。
他从来都没做错什么。
弗清念想的很妥帖。
北灼言却并不明白她那句话下的温柔。
他只知道,他再次被驱逐了。
这一次,他连人间都不能去了。
似乎,要永远,永远的划清界限。
北灼言后退半步,袖中拳头紧握。
“你又赶我”
他咬着牙,声音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就这么讨厌我?”
北灼言眼睛含着怒,被掩盖的金眸几乎要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