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没回头,声音带着雀跃问道:
“念,你原谅我了么?”
“未曾怪你。”
“那我可以留在你身边了么?”
“”
“念?”
弗清念闭上了眼睛,放松身体,任由自己倒在柔软的毛发里。
她突然有些挫败。
她是一个失败的老师。
居然没有教会他,不要将问题问到底。
她所有的冷静淡然似乎在遇见他后,总是难以自持。
“随你。”
墨海距离千玄宗很远,但北灼言如今身体痊愈,速度自然极快。
他们是踏着朝阳与晨露回到千玄宗的。
山脚下,弗清念刚抬脚,衣袖却被扯住。
她回头。
北灼言正低眸看她,神色有些落寞。
弗清念不解:“怎么了?”
北灼言抿着唇,声音有些低:
“我不是灾祸。”
“念,那不是我做的。”
回来的这一路上,他听见了很多细碎的议论。
所有人将一切都强加在他身上。
字里行间的厌恶与仇恨他听的真切。
他并不在乎那群人,但他在乎念。
那些难以入耳的议论里,声音最大的便是对千玄宗的讨伐。
还有,对念的非议。
那天她为他挡下那一击后,他与念就被世人的偏见捆绑在了一起。
他是灾祸,那她就是包庇灾祸的罪人。
他无法忍受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受到一点侮辱。
更无法接受,这样诋毁是他带来的。
北灼言的声音很轻,像是被风吹散的灰烬,带着难以言喻的压抑。
他垂着眼睫,瞳孔在阴影里闪烁,明明灭灭透出哀伤。
弗清念沉默一瞬,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我知道不是你。”
“你没做错什么。”
“是他们不清真相,错的是他们。”
她转身拉着他往前走。
北灼言被牵着往前走,他看着手腕上白皙的手,眸光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