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身体,胸口血气又在沸腾。
手臂突然被人握住,稳稳的托住她。
抬头,对上一双安抚人心的眼睛。
北灼言微微俯身,望着她的眼睛,“我带你去见她。”
…
南域主城。
弗清念立于庭院,目光一直落在那紧闭的房门上。
她站的笔直,月光打在身上,拉长漆黑的影子。
盛夏的夜晚虫鸣声不断,带着暑气的燥热。
心似乎也随着嘈杂的虫鸣起伏,混乱无措。
“嘎吱——”
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星松迈了出来,腰上挂着一个酒葫芦。
弗清念看到他怔了怔。
记忆里那个总爱眯眼笑、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如今像是被抽走了大半生机。
从前还掺着些灰黑的头发,如今却彻底白了,像是一蓬枯草覆了一层薄雪。
眼角的皱纹更深,眼睛变得浑浊,仿佛蒙了一层擦不净的灰。
灾难之下,无人能独善其身。
救世济人的医者,总是最先被风霜偷走年华。
星松慢吞吞地靠近,行走间有些迟缓,仿若老人迟暮。
弗清念看着小老头,唇角无意识的绷紧。
星松抬头看了眼被夜色遮掩的少女,他轻轻叹了口气。
“进去看看吧。”
“她”
“唉”
小老头长叹一声,最终什么都没说。
他解下了腰间的酒葫芦,摇头晃脑的往外面走。
“这人间啊有八苦”
苍老的声音混着酒气飘散在风里。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八苦轮回,谁都逃不出,避不开”
他仰头饮尽最后一口残酒,酒葫芦“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慢慢滚进了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浓稠的夜色下,只剩下了弗清念一人。
她垂着眸,望着砖缝里挣扎而出的嫩草,瞳光微晃。
“不进去么?”
迟来一步的北灼言坐在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