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回想我们来到祠堂这一路。翻腾的腥臭味,用于掩盖气味的熏香,可以翻盖的墙面,一路抵达人面蛛巢穴的甬道,还有甬道尽头那具潜入岱南古宅窃取所谓‘秘宝’,却命丧人面蛛之口的尸骨。死者生前想要盗取的所谓嘎巴拉碗,大概就是这只已经摔碎的小碗。”
“不必过多赘述,谢氏一族所谓的‘供奉’,即是向着邪魔献上人类的血肉,人面蛛究竟是邪魔的拥趸、抑或是谢家用于处理尸体的工具,早已无关紧要。而目前的问题是,这样的‘供奉’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谢家又要如何掩盖人口失踪的事实?”
“抛去这些细枝末节的推理,让我们回到最本质的问题上来。”「左镇潮」垂下眼,与她对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尽管此时的线索并不算多,但楚临春交托予的面具已经救了我们一次,或许它仍旧拥有救我们第二次的余力。”
「左镇潮」朝她的伤口伸出手,若即若离地触碰着那丝丝血迹。
“很痛吗?”
当然。痛得她甚至想要就这么睡过去算了。
“那么,比起在icu里的时候呢?”
那双瑰丽的紫瞳缓缓上移,视线落到了她的脸颊上。
她想要张口回答,但依然说不出一个字。
不。倘若真要比较的话,此时的疼痛,比不上那时候的万分之一。
“这便是问题所在了。曾经我们的痛苦,来源于命运的折磨,出于那些该死的疾病。可现在呢?”
「左镇潮」按住她的肩膀,让她的视线看向前方的谢如晦,声音平静。
“我们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他用着我们救回来的性命、拿着我们交给他防身的刀剑,却妄图杀死你,只为了向那樽可笑的神像讨要某项‘奖励’。
“很遗憾,谢家让他长到那么大,没有教会他仁义礼信,只教会了他如何朝着这些肮脏的存在摇尾乞怜。”
那道声音在逐渐远去,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终和耳边烛火的噼啪声合为一体。
“倘若他不明白这种简单的道理——那就只需要让他付出代价。”
意识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