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兴朝死去多年,早就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可那一瞬间,他只感觉彻骨的寒意自脊骨开始,飞速蔓延到四肢百骸,手脚冰凉。
——他说错话了。
下一秒,谢兴朝的头发被一把抓住,整个人被一股要将他头皮都撕裂的力道猛地提起,就这么被迫昂起头,与那张狰狞的面具对视。
冰凉的刀刃死死抵在了他的脖颈上,微微向内陷入,几乎下一刻就能割开他的灵体。
被他们称为“天君”的少女,就这么单手提起了他的头颅,另一只手上握着的长刀比在了他的颈侧。
就好像他是一只待宰的兔子。
“看来那把火烧得还是不够旺。”左镇潮平静地说,“我给你们两条路。要么把弄死谢如晦的办法告诉我,我去杀掉谢桐怀,一命换一命。否则——”
她顿了顿,微微侧过脸,看向一边已经目瞪口呆的李梅清。
“两位就只能一起和谢氏的气运陪葬了。”
谢兴朝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死死盯着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刀——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把应该是谢桐怀生前的佩剑,被放在陈室里细心保养了上千年。
无论左镇潮是怎么拿到手的,这东西都不是凡品,它真的能伤到灵体!
抵在他脖子上的手逐渐用力,谢兴朝甚至已经能感受到自己不存在的皮肉被割开。他还是不愿松口,只能死死闭上眼睛,等待左镇潮的刀锋落下。
然而未等凉意袭来,他便听见李梅清毫不犹豫道:“我说、我们说!”
下一秒,他脖子上的力道一松,整个人顿时落到地面上,冰冷的灵体表面还残留着那种被利器切割的触感。
谢兴朝惊魂未定地趴在地面上,下意识和李梅清对视了一眼,看向她的目光中带了点祈求。
李梅清却视若无睹。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左镇潮,勉强撑起了几分气势:“你说得对,是我们太贪心了……我这就告诉您……”
“梅清!可如晦他——”
“他父母不是都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