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加强护理病房(icu)外。
落地窗外红日西斜,昏黄的光影在于走廊上渐移,阴翳逐渐笼罩了沙发上的男人。
他将垂在肩头的麻花辫随意捋到耳后,换个了更舒服的姿势支着脸颊,肩上的白大褂脱落半截,露出了被衣物遮挡住的手臂,以及手臂上一道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他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百无聊赖地盯着icu大门的方向。
“啪嗒”一声,大门被护士推开,后面跟着脑袋上还带着发帽的楚临春。
他将医疗垃圾扔掉,径直走向了男人的方向:“久等了,振灵先生。”
陆回雪还是那副姿势,从鼻腔内发出了一声“嗯”,随即问道:“你也看见了,谢如晦现在这副样子,委托的结果怎么处理?”
“这件事我已经明确询问过协会,真要论起来,事件的真实委托人其实是那位李顺德先生,谢如晦算是代理人,他的意见其实无关紧要……”楚临春说,“前辈呢?我认为我还是应该当面和前辈说……”
“哦,她还没醒呢。”陆回雪面不改色道,“暂时先别去打扰她。”
楚临春不疑有他,一双朗若寒星的眼眸微垂,担忧道:“是吗……果然,那面具还是对前辈造成了不少影响……”
当日楚临春和陆回雪一起将前辈送上直升机后,他才认出她脸上那张玄铁面具,与当时他送给前辈的见面礼貌似有几分相似。
然而不同于他送的那一张,她脸上戴着那张沾染了极重的煞气,重到连隔着数米远都能嗅到那上头的血腥味。
面具不摘下来,急救便很难进行。楚临春却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给他已经焦头烂额的师父打电话,询问他要如何将这面具取下。
然而他师父把他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对于他什么“面具里头似乎换了个芯子”“外在看着完全一致,却满是煞气”的言论嗤之以鼻,直接把电话挂了。
彼时的楚临春那叫一个绝望。
倘若前辈真要因为这面具而错过急救就此丧命,那他只能以死谢罪……
就在这时,陆回雪动了。这回他倒是没用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戏法,只是仔细瞧了那面具两眼,当机立断地抽过刀,在自己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