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笑了笑:“王妃这个忙,在下恐怕不好帮。董夫人在内宅,在下一个外男,如何将消息透露给她?”
“先生过谦了,区区小事,妾相信先生自有办法的。”
李陌摇摇头:“王妃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先生明鉴,先动手的可不是妾;教先生不得远行的,也不是妾。”孙微徐徐道,“正相反,先生若是帮着妾拨乱反正,让二公子得以脱身,先生就能去荆州了,不是么?”
“那却未必。”李陌道,“等到王妃空出了手脚,还会将荆州让给王仆射么?”
“妾哪里有这般能耐,竟是说不让就不让的。事到如今,不过都是各凭本事,不是么?反正先生如今也不得动弹,何不与妾先把眼前的大山一道挪了呢?也不费先生什么事。”
李陌笑了笑:“王妃说的是。”
事情说完了,孙微便起身作辞。
“对了,”她行至门前,又问,“过去,荆州南郡公麾下曾有个长史名唤闾丘颜,李先生认识他么?”
李陌道:“有所耳闻,但并不认识。不知王妃何有此问?”
“我与闾丘长史曾有几面之缘,不知为何,近来想起先生,妾总会想起闾丘长史。”
“哦?为何?”
孙微却不再多言,只笑了笑,道:“妾告辞,先生留步。”
——
次日,正是元宵过后的第一次朝会。
几位御史联合奏本,正预备对廷尉左监开始弹劾。可临上朝之前,尚书府突然传来了消息,说出了乱子,长史不在府上,请王仆射即刻回府。
代皇帝临朝的太子听闻,颇为通情达理地让王磡先回去处理家事。
王磡一走,几位御史的弹劾也就没了底气,太子和廷尉正一唱一和,便将这场弹劾拖了过去。
消息传到豫章王府,孙微正在池居,看着曹松给司马隽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