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隽看着她,思绪停留在她说的“我们”二字上,原本的不快莫名消散许多。
“夫人若是乐意,我不阻拦。可若是为难,便全然不必曲意奉承。”
“不为难。”孙微道,“世子不必操心。世子不是说,在床上躺了那么些时日,人都僵了么。如今好些了,就到园子里去走走,大有裨益。”
司马隽应一声,道:“我要先去一趟京口,将荆州的安排与桓安说定。”
孙微听到京口二字,当即沉下脸来:“世子尚未痊愈,当好好休养才是,哪里就有奔波去京口的道理?世子要见桓安,何不让褚将军将桓安送入京来?”
“不妥。”司马隽摇头,“庾氏还在京师,闾丘颜仍在暗处。桓安杀了桓定是事实,庾氏不会放过他。桓安若仓促现身,恐怕有危险。”
孙微正要说话,司马隽打断道:“夫人恐怕不想我舞刀弄枪吧?”
这话倒是将孙微拿捏住了,她一时无话可说。
正说着,仆从呈上肉穈粥。
司马隽端起一碗来,轻轻搅凉。
“夫人安心,我走这一趟,乃是最万无一失的法子。乘船很是稳当,京口也不远,慢则三日,快则两日,我便回来。”
孙微仍不服气,嘀咕道:“世子上回也是这么说的。”
“这回决不食言。”司马隽道。
他看着她,神色很是认真:“夫人若实在放心不下,想跟着去,亦无妨。”
莫名的,孙微耳根热了一下。
“妾并非不放心。”她收回目光,道,“世子一路当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