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微接过那木匣子,含笑谢道:“太后与公主隆恩,妾愧受了。妾愿为公主分忧,方不负这番厚意。”
长公主抬眼看她,只见她的神色何其真诚。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长公主缓缓道:“王妃不是外人,我便也直说了。眼下,我有一桩烦心事,你必是也听过。我府上有一位侍妾董氏,近来闹得鸡犬不宁,着实教我难为。”
“妾有所耳闻,”孙微道,“听闻,这董氏竟说长公主污蔑了二公子,害二公子被廷尉缉拿?”
长公主看着她:“此事,王妃怎么想?”
孙微道:“长公主品性高洁,谁人不知。想来,董氏也不过是听信外人以讹传讹,终究糊涂。”
“哦?”长公主道,“你不信这话?”
孙微笑了笑:“二公子不过是庶出,与长公主和大公子何止云泥之别。长公主贵为公主,但凡有不痛快,又何须亲自动手?”
长公主喝一口茶,没有说话。
不得不说,孙微虽说得不多,却是她这几日听过最痛快的话。
“若是人人有你这般清醒就好了,可惜不是。”长公主叹了口气,“偏生,董氏还不依不饶的,后头又闹出了许多事,弄得家宅不宁。我寻思着该让她离府一阵子,好清醒清醒,可王仆射又是个心软的,舍不得教他们母子骨肉分离。如此一来,便不得解法。我如今也束手无策,见人就想问问别人的妙法。今日,恰恰见了你,我便也不免得要讨教了。”
孙微笑着喝了一口茶,问:“不知公主所说的离府一阵子,是多长的一阵子?”
长公主含糊道:“自是越长越好。”
孙微心中明白,这意思,最好是走了就再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