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局长一努嘴:“喏,她就是方副处长。”
方梅急忙说:“对,是我让他们统计的,那几天到访和离开农场的人员名单。”她站起身,接过秘书递过来的纸条,急切地看起来。
纸条是电话记录的,抄写得很工整,名单并不长,只有九个人,但姓名、性别、来场住处及去向都备注得清清楚楚,方梅心里不禁暗道:场长到底是老公安出身,一点不含糊。
严局长交待秘书:“中午在食堂安排一桌客饭,我要请方副处长和上海市局的同志吃个便饭,把施副局长叫上。”
严局长跟方梅解释道:“施副局长是分管政保的副局长。”看见秘书关好门,严局长才又问道:“怎么?方副处长,你们怀疑那个黄非的死有问题?跟特务有关?”
方梅答:“这个黄非解放前在广州第一监狱当过看守,算是我们正在查的一个案子的知情人。可当我们想找他本人了解些情况时,他却突然身亡了。我们厅领导认为事有蹊跷,就让我过来查一查。我们昨天去了上海农场,今天又去看了黄非的遗体,确实有些线索值得查清楚,但是不是跟台湾特务有关,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证据。”
严局长严肃起来:“方副处长请放心,我们局全力配合你们查清真相,要人给人,要车给车。”
方梅眼珠一转,她递过手上的名单:“您看,严局长,这上面的人都需要我一一查证,工作量不小啊。另外,跟您商量个事情,能不能借调你们局法医室的钱中兴同志一段时间,帮助我查证毒物检验那个线索?”
“钱中兴?”
“对!他上午陪我们去了殡仪馆看遗体,尸体解剖也是他做的。他可是个人才啊,专业很强,提出了一个重大的思路,我需要他的专业知识帮我证明这一点。”
“哎呀,你方副处长眼睛很毒啊!钱中兴可是我们局的宝贝,留美医学博士呢,他几乎以一人之力就建立了我们的法医室,下面各个县局的法医差不多都是他的徒弟。嗯,不过,他可是有些历史问题唷,你们敢重用?”
“那有什么?那么多国民党战犯还有末代皇帝溥仪我们都改造过来了,人尽其才嘛,我不信他的历史问题比溥仪还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