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坚决执行!”
陈振忠举起酒杯:“别光顾说话了,再过一年我也离休了,以后我们有大把时间慢慢聊。来,这第二杯酒敬欧淑芬,我们的女英雄!”说罢,又一口干完。
陈振忠又点燃一支烟,“对阿芬,我始终心怀歉意。与你不同,她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实际上成为了这个任务的重要一环,只是当年没想到,你这一去就是二十五年,中间又赶上文革十年,让她受了很多苦。唉,我这心里……”
“处长,您千万别这么自责,我听说了,文革中郭厅长和您日子也都不好过,有些事情不是您能左右的……。您保护了她,帮助她恢复了公职,还给她想办法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
“我只能在不暴露你身份的前提下尽力而为吧。其实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张国庆……你那天见过他了吧。张国庆从军队转业到沙子河劳改农场,在那儿当管教分队长。欧淑芬下放期间,张国庆不但没歧视她,还给了他们孤儿寡母很多帮助。那时候左啊,农场就认为张国庆立场有问题,甚至认为他别有用心,张国庆不为所动。后来运动愈演愈烈,张国庆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清理出了公安队伍。欧淑芬怕反革命家属的身份影响他,一直不愿跟他在一起,也可能是那时小欧还对你回来心存希望吧,后来,被张国庆深深打动了。运动结束后,他们就在一起生活了,张国庆硬是靠着骑三轮车养活了这个家,真是了不起!前些年省厅复查冤假错案,给他平了反,现在算是有一份退休工资了。你儿子阿义跟他也很亲。”
田之雄唏嘘不已。
“说到阿义,这小子有点你当年的倔劲儿。阿义高考那年非要报考公安院校,成绩够了,政审通不过啊。我找了市局政治部、省厅政治部,后来一直找到了凌部长。凌部长那时兼着那个学校的校长兼党委书记,听我说完,一锤定音,说:这个孩子我们要定了!就这样才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我本想把他要回到省厅一处,可这小子执意要去搞禁毒,现在下放在基层锻炼呢。后来,我到了安全厅,就照顾不到他了。”陈振忠瞟了田之雄一眼,有些字斟句酌地接着说道:“阿义呢……是个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