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粮草不济,我们还不觉有异,只是觉得辽西道路遥远,又有河北各地需要接济,所以粮草供应困难,直到朝廷的特使带着当今天子的旨意到了辽西,我们才明白怎么回事。太祖崩逝后,今上立刻就派人联系姚靖,许诺其齐王之位,并且让其断了我们的粮草。”
“当时,我们历经了连番血战,十万大军剩下的能战之兵不足六万,粮草也被断了,今上领着大军在大同,得了齐王之位的姚靖纠集了山东各地镇守的士卒遥相呼应,我们这身处辽西的六万人又能怎么做呢?”
燕行云默默为王公武满上了一杯酒,王公武默默摩挲了手中的酒杯,“一天夜里,先王将我叫去,与我说,今上已经许诺了他燕王之位,但要他带领精锐一同回洛京,先王问我怎么办。”
王公武又是举杯一饮而尽,叹了口气说道:“我当时直接与先王说,五皇子手中既然有先皇的遗诏,我们自然要遵旨而行,既然继位的也是先皇的亲子,那也许先皇就是传位五皇子。我们十万兄弟只剩下六万了,总不能让这些兄弟再顶个叛逆之名全都死在在辽西吧!”
王公武这番话比较凌乱,前后似乎没什么关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王公武没说出来的意思。天下既然是他们姚家的,先皇在皇子间犹豫不决,导致今日这般情形,虽然太祖崩逝的有些突然,但姚思手中毕竟握着传位诏书,谁又能证明这是假的呢?
如果燕骥他们这些人不听从姚思的命令,那么马上一个叛逆的帽子就会扣在他们身上,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大军,被人断了粮草,后路被大同和山东两方大军截死,前面还有蒙古人虎视眈眈。稍有不慎这些为国开疆的功臣都得不明不白的死在辽西这片不毛之地,除了奉旨哪还有其他的路可选。
王公武接着说道:“之后,先王给我留下一万精锐,自己带着剩下的五万人去与今上的大军汇合,一同回了洛京,之后的事我也是听说了,只听说先王独自进了洛京,劝服了沈相,沈相又带着太后的血书劝退了姚霸,让其接受秦王之位退兵。再之后沈相也跟着先王到了燕京,这之中的事我就不甚了解了,殿下你要想知道只能将来去问沈相。”
随着王公武说完,酒桌上一阵沉默,许久之后燕行云喝了口酒,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