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没事的样……”赵投德闭了闭眼,咬牙平息着怒气,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我没事,你不要疏忽防备了,若我们其中一人出了事,阵法都会失效,我看这海棠妖十分强大,不是好对付的。”
“真的没事吗?”苏青蝉眨了眨眼,再度确认道,“您可不要不好意思说啊,嘴硬可不是好习惯。”
“我真的没事!”赵投德望着再度袭来的海棠花枝,目眦欲裂,“它又来了——”
“好说。”苏青蝉微微一笑,甩出且慢将其连根斩落,旋即上前与海棠树缠斗起来。
赵投德望着她的动作,将方才一瞬间的疑心抛之脑后——许是她方才的确未曾注意,苏青蝉与他毫不相识,没有丝毫故意为之的必要。
思考着思考着,他又呕出一口鲜血。
方才他受的是内伤,一时胸腔钝痛,耳中嗡嗡作响,眼前泛黑,简直是难受极了。
陆泽舟看着这一幕,轻轻摇了摇头。
苏青蝉睚眦必报,是个向来不爱白受罪的主,给他一巴掌,赵投德更是得受重伤才得宜。
苏青蝉在花枝中游走,心下却在思考。
旁人看不出,她可看得清楚明白。
这阵法好虽好,若说要对付起海棠妖来,力量却不足。
且海棠妖身负那么多魂魄,若是让她就此消亡,怕是也不妙。
当今之计惟有让其展露出那些魂魄,她以力破之,才有将其解救的希望。
苏青蝉观察着海棠花枝的行动轨迹,心下隐隐有了成算。
这些海棠花枝在离土壤处三尺之处挥舞最密,像是怕人靠近似的,想必此处就是她的命脉了。
看来海棠妖存活时间虽久,却仍学不会隐藏。
苏青蝉斩落面前无数花枝,向那处靠近。
一瞬花枝狂舞,众位术士不知方才还好端端的海棠妖为何突然狂暴起来,纷纷面露惊恐。
“休想拦我!”苏青蝉轻声喝道,一剑向海棠花妖命脉斩去。
且慢剑尖触碰命脉的前一秒,刹那间,海棠妖尖啸一声,冲天的阵势四散开来,径直将列阵的几位道士冲散,向后倒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