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鸣鸟啼渐响下,细雨越落越多,如根根银针扎入他的身体。
刺在体内的那端针头牵引着他心涧处错杂翻涌的情绪溢出肌肤,重新汇聚成深深浅浅的小水洼,正散发着各种含情带绪的气味。
无助的酸溜,恐惧的苦涩,愤怒的辛辣,交织挥发后被冷风刮上九天又凝成更冰冷的皑雪落下,随着暗色袭来迸发出些微刺鼻的臭鸡蛋味,难闻至极。
他下意识地想喊别下雪了,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脑海里的警鸣骤响,他心如擂鼓,连忙鼓劲蹬腿翻身,砰地一声感觉脑袋有些发痛才成功睁开眼。
他立刻弹跳起来,发现纸箱倒在旁边就扭头望向床。
迷糊间见周遭一片昏暗,窗边仅一道夕阳斜入,于漂浮的尘埃中勾勒出星点交错的光影,将沉睡的沈遂安描摹出岁月静好的模样,他才缓缓松口气。
原来是梦。
他就说嘛,自己就算再爱猫也不可能疯了一样去闯红灯,还要死要活的,肯定有什么别的原因,只是他忘了。
而且,那个臭鸡蛋味,车祸现场怎么可能有臭鸡蛋味,最多就是汽油味才对。
荒谬,太荒谬了。
九游在心里嘀咕着没忍住抽抽鼻子就觉得自己梦糊涂了,居然真的闻到一点点臭鸡蛋味。
他甩甩昏沉的脑袋,努力平复心情找回自己的理智却隐隐从窗外看见飘来的鬼气,慵懒的表情瞬间凝固。
想起原命轨中发生的隔壁煤气泄露事件,他立马僵着四肢一蹦,快速冲向床拍打沈遂安的脸,喊道:“醒醒,安崽,快醒醒!”
沈遂安睡眠浅,只被九游拍两三下就警觉地睁开双眼坐起。
见九游浑身炸毛地盯着自己,他微低头捂脸蹙眉就听九游急切道:“隔壁煤气泄露了,你赶紧喊上外公出去避一避。”
此话一出,窗边吹来阵大风,正巧将隔壁散发出来的刺鼻味拍向沈遂安的鼻尖。
他顿时神情一肃,掀被下床,关掉电闸并开窗就跑去对面房间叫醒外公。
外公得知情况后赶紧爬上轮椅与沈遂安和九游匆匆出门,边滚动轮椅他还不忘敲隔壁房门并大喊出事了提醒街坊邻居注意安全。
九游蹲在外公和沈遂安身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