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得实在不讲理,九游无言以对。
沈遂安却丝毫不觉得自己不讲理,他仍旧冷着脸,像是一头恼火守卫不知死活纵容闯入者的猛兽,悄悄地露出獠牙:“你很闲?”
九游不知道沈遂安从哪里看出自己很闲的,他收起爪子匆匆往阳台一瞥,心里嘀咕一句算了算了这不是没开灯嘛,就听沈遂安又道:“既然这么闲,就去找个人。”
找人?谁啊?
九游听此诧异地看向沈遂安。
只见沈遂安正十指交叉靠坐在沙发上,他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
自从初见时和九游撕破脸皮后,私底下,他就不曾在九游面前伪装过无害脆弱的模样。
但此刻他却仿若控制不住情绪般垂着眉眼轻轻抖动眼睫毛,罕见地表现出了不太平静的一面。
近乎两分钟过去,他才在寂静中拼凑出三句话,字字语重,句句喑哑。
“余寒声。”
“他叫余寒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音刚落,沈遂安那对颤如蝶翅的睫毛终于不再闪动,而是如同两把开刃的弯刀猛地划开。
九游怔怔地望着沈遂安那双此刻阴郁得近乎要滴出墨的眸子。
那里头一片漆黑,仿佛他刚才瞅见的水光只是幻觉而已,再细看也已经看不出什么端倪,他清晰地意识到一点。
沈遂安要找的并不是牵肠挂肚之人,相反,他要寻的是结仇宿敌。
也不知道是何等仇怨,以至于让沈遂安谈及此人便满目憎恶,仿佛只要一日不抓到这人,他就一夜不能入寐。
当憎恨如野草蛮生,所到之处寸寸皆为叶上利刺所伤,一经风吹,便痛彻心扉。
沈遂安要剜掉自己身上的刺,就要扼杀那个令他痛苦的源头,斩草除根。
九游撞见沈遂安眼里闪过的厉色,自然能猜出几分沈遂安的心思。
“安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喊沈遂安一声,也许纯粹是觉得那样的眼神与沈遂安的脸格格不入,甚至有些碍眼,他张张嘴,最后说了句废话,“你睡不着吗?”
沈遂安闻言眼珠微转,他似乎想拿起水杯却想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