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岁除一场宴席,却让她瞬间看清了许多事情。
徐苓芷终于一夕之间,长成了虞夫人一直期望的模样。
她看懂了,父亲的爱是廉价而虚幻的,不论是母亲或她,或是先夫人、长姐,这些所有人,都是父亲捏在手心的玩物。
而她一直自以为的偏爱,只是母亲费尽心力捏造的假象。
母亲一心要她活得好。
可她想让母亲活得久。
姚珞珞对徐苓芷的通透刮目相看。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为你母亲推我出去替你受刑,还是为你买通长公主府的丫鬟,要污我清白?”
这些话姚珞珞说得风平浪静,没有丝毫怨怼,只是平静得反问:
“你说,为什么?”
徐苓芷白着脸听完她的话,紧闭双眼,没有丝毫犹豫,直挺挺跪在了姚珞珞面前。
“长姐,对不起,我错了。”
嫩白的额头重重磕上冷硬的地砖,只一下,便沁出丝丝血迹。
第二下被姚珞珞拦在手心。
徐苓芷一顿,瞬间抬头,眼中充满希冀。
姚珞珞冷笑:
“你不必如此看我,我只想问,便是你今日磕死在我面前,与我而言有什么好处?”
“我被退亲坏掉的名声能重新好起来吗?”
“我背上的伤痕能完好如初吗?”
“我因你们母女二人受的委屈能一笔勾销吗?”
句句诘问,问得徐苓芷哑口无言。
她颓然地垂下头,知道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良久,却听姚珞珞冷道:
“你走吧,如果遇到清澜姑娘,你的话我会带到。”
徐苓芷怔怔抬起头。
姚珞珞俯视她的泪目:“我并非保证此事一定做到,你若是不满意,便算了。”
“不是的!妹妹不敢多求,只消长姐见到清澜姑娘,能将我的话提及一二便好。”
她又哭又笑:“多谢长姐!多谢长姐!”
姚珞珞不再看她,摆摆手:“走吧。”
“是,那妹妹便不在此处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