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遇到的翩翩公子难不成是黄粱一梦？这样的人，竟是日日在干草牛粪中醒来的？
姚珞珞数着步子向前，忽然听到前方一阵孩童们的欢呼声。
“下学啦！”
伴随这道声音，十几个穿着棉衣背着书匣的小男孩鱼贯冲出，笑闹着从姚珞珞身边跑过。
手挽手走在最后面的，竟然是两个女孩子。
背上背着相似的书匣，一个带着五彩绳编织的流苏，一个将凋落的梅花烤干串好，黏在背带上。
姚珞珞蹲下身：
“小妹妹，你们是从书塾出来吗？”
“是呀，姐姐。”
两人一起点头，虽然相貌不同，默契的样子却像是一对双生花。
姚珞珞温柔笑了笑，没有问家里怎么会送女孩子来读书这样的蠢话。
“姐姐想找一个地方，你们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一个牛棚。”
这回回答她的是另一个女孩：
“知道啊。”
两个小豆丁齐齐回身，扬手指着她们刚刚离开的地方，异口同声：
“这里就是！”
顺着她们指引的方向，姚珞珞有些怔愣地站起身，正巧看到林观繁送最后一个孩子出来。
“日后若是再不专于课业，先生便要打你的手板了。”
林观繁板起脸来的样子，有种知识分子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他手里牵着的小男孩应当是被留了堂，正满脸恹恹，垂头丧气地听训。
转到街道方向，林观繁第一眼便发现了姚珞珞。
他微微诧异，方才的严肃与沉稳顿住，似是有些开心。
小孩子的心思最是敏锐，林观繁手中的小男孩仰头看他，嘿嘿笑道：
“夫子，是不是师母来找您了？”
林观繁闻言连连咳嗽，企图遮掩掉小孩子的童言无忌。
见姚珞珞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林观繁清了清嗓子，端正道：
“今日回去记得抄书，明日我要检查。”
“回去吧。”
小男孩风也似的跑开。
姚珞珞才终于走上前。
“姑娘怎么来了？”林观繁重新推开书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