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过这件事，他们骗人用的血如意也被毁，至少短期内在江宁城，他们再没有了行骗的本钱。
“明日一早，我们赶江边最早一班船去莲花池。”姚珞珞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将头上的金钗发饰一一拆下、规整摆进桌上的首饰匣。而后拿起檀木梳，蘸取一边泡了整夜的梨花水，从发顶至发梢，一下下将有些杂乱的发丝梳顺。
徐湘祈疑惑道：
“今日租船的老伯不是说，如今不是莲花生长盛开的时节，池水之中只有去岁留下的残枝败叶，如此也要去吗？”
“来都来了。”姚珞珞祭出经典语录，“老伯不是还说，莲花池旁有一座高逾百尺的攀天塔，登顶便可纵览百里江南，如今时节正值得一去吗。”
她站起身，身上雪白的锦缎顺滑垂落至脚踝，勾勒出女子曼妙的身形，如瀑的黑发散在身后，堪堪扫过腰际。
姚珞珞掩着唇打了个哈欠：
“湘祈，我困了，你要同我一起去睡，还是再看会书？”
自从知晓徐湘祈夜里没办法太早入睡，姚珞珞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总会在入睡前多问一句。
若是她还要做些其他事情，两人便就地交换身体的控制权。以灵魂状态入眠的姚珞珞，睡眠质量也会更好一些。
徐湘祈：“一起吧。”
她心中始终还记挂着姜珣和姚珞珞之间的事情，近来好多天都没办法静下心来，纸上翻飞的墨字总会不受控制地拉长扭曲，在她眼前幻化出她撞见姜珣杀人的那个夜晚。
姚珞珞熟练地用棉被将自己裹好，将边缘贴着下巴，再把两端垫在肩膀下面，确保不会有半点冷风露进来。
几乎在做完这一切的瞬间，姚珞珞便感到脑海一沉，潜意识构想的画面变得模糊，睡意翻滚袭来，将她拖进羽毛包裹般舒适的暖意之中。
“珞珞？”
上一秒还在正常交谈的人，下一秒就没了声音。
“……唔。”姚珞珞半梦半醒，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湘祈，晚安。”
话音落下，房间中便响起了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徐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