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了，所谓的买家难道不会找你们的麻烦？”
张远芳冷笑一声，想要说些什么，目光落在徐湘祈脸上，停顿一瞬，轻声道：
“这些被买走的人，大多是活不过毒药发作的。”
“什么……”
张远芳意味不明地一笑：
“来找我们做生意的人，难道会是什么正人君子吗？”
这些人，大多声名狼藉，是哪怕家徒四壁，只要人性未泯，就绝不会送自己的孩子去投身的火坑。
但世间有了张远芳，他们便只需要有钱就够了。
徐湘祈终于克制不住，上前一把扯过张远芳的衣襟。
“你简直是禽兽！”
张远芳没有丝毫反抗，抬头看她。
他也不想这样的。
张远芳世代相传，地位是氏族最高，但从来都只会有一人知晓灵物的真相。
他被选中时，才不过十三岁。
彼时上代张远芳已是强弩之末，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做这样的事，不得已，张远芳叫来了家主张彻同。
爹娘、手足、甚至刚足月的妹妹，都被拿来成为钳制他的锁链。
于是，他成了张远芳，不知不觉，手上沾满了洗不净的鲜血。
现在的他，甚至已经记不起原本的姓名。
这样一想，又觉得辩解一番，实在乏味。
于是，他盯着徐湘祈的双眼，一字一顿道：
“杀了我。”
徐湘祈的手不住颤抖，刀尖已经对准张远芳的咽喉，却怎样也再难寸进。
姜珣等了片刻，上前一步，平静道：
“交给我吧。”
“不行！”徐湘祈连声音都在颤抖，“静念说过，我必须亲自动手。”
这只是第一个，这仅仅是第一个。
徐湘祈握着匕首的手掌用力到泛白，她不再犹豫，猛地闭上眼睛，便要动手！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