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叭嗒嗒嗒敲击着他身上的蓑衣,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冷眼睨着脚下之人。
这句话不算是疑问句,每个人心里都已经有底。
能出动这么多杀手,能熟悉他们的路径,甚至于抱着必死之心,下手狠戾宛若死士,不是长乐门的人又是谁呢?只不过没得到确切的答案,那猜测就只能是猜测。
“说,你们是不是长乐门的人?”柳侍郎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但转头看向一旁的霍青行时,不由的又生出了几分底气。
该杀的杀,该死的死,现在就剩下……这个半残不死的黑衣人首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想服毒。”安信旋即上前,卸了那人的下巴。
这些不入流的手段,他们此前在边关早已看得够够的,瞧这黑衣人首领神色一变,当即反应过来,所幸安信动作快。
倒是把柳侍郎吓一跳,一下子变了脸色,“绝不能让他死,待押解回朝,得向皇上禀明。这等贼人不除,必定还有更多无辜的人枉送性命,死在这些人的手中。”
霍青行也觉得如此,才会留人一命。
还是送上金都让皇帝睁眼看看,到底有多少腌臜不堪的事存于天下间,若一叶障目,高居庙堂,说不定会……枉杀忠良。
“让随行的大夫给他瞧一瞧,处理伤口,我让安信跟着你们,以防他逃脱。”霍青行转头看向柳侍郎。
柳侍郎点点头,觉得如此安排甚好,当即冲着霍青行拱手,冲着众人拱手,“此番多谢诸位侠义相助,否则怕是要让奸人奸计得逞。”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告辞。”霍青行转身就走。
这会儿,他心里惦记着陈识月,想着赶紧回去与她交代,免得她悬心不安。
瞧着他行色匆匆的样子,柳侍郎又想起了霍青行身边的少年郎,不由低头一笑,“年轻就是好啊!”
回过神来,柳侍郎旋既吩咐众人,把晕死过去的黑衣人首领,抬进了帐中,着随行的大夫帮忙照看,处置伤口,绝不能让此人死了。
这以后都是人证!
是长乐门与朝廷叫板的证据!
劫杀朝廷命官,劫囚,贩卖私盐……如此种种,都可认定为谋逆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