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叽里咕噜一会,骂骂咧咧地终于走了。
呼——清净!
烧开水后,凌当归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新衣裳。在院子里简单洒扫,擦擦刀剑,又弄了点吃的,再喂喂鸡鸭狗,小日子过得颇为滋润。
等差不多到了酉时,他拍拍衣袖,准备去蹭饭。
今儿是初八,街巷上依旧热闹。
不过凌当归突然察觉到巡街的官兵好像比往常多了两倍。
官兵一多,这百姓的热闹也就削减了几分,小孩放鞭炮都变得克制了,只往墙角扔,生怕扔马路上炸到官兵。
凌当归默默觉着奇怪,不过他也没多想,因为临近傍晚,天色昏黄,又下起了雪。这一下还不小,像狂飞的柳絮,直往脸上拍,他系紧了披风,快步跑向醉晚楼。
雪越下越大,很快皑皑,屋瓦晶莹。窗台上积了一层雪,冷风吹得雪花飞扬,纷纷坠落,落在街上匆忙的行人身上。
这阵风来得及,将屋内的烛火吹得摇曳,一闪而灭,书页翻卷。
佩剑站立的随从即刻去关了窗子,重新燃起灯烛,面带严肃自责,随后躬身道:“属下该死,请陛下饶恕。”
雅间内,炭火烧得噼里作响。座上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垂眸拂去书页上的雪花,本就泛黄的纸张落了个深色的水印,很快又变淡。
仪景额间出汗。
这八年里,陆观南的性情变得喜怒无常,阴鸷狠厉,无人可亲近。未听发话,仪景甚至都不敢动一下。
陆观南小心翼翼地将书合上,只见是“宜都地理志”,他指尖拂过这五个字,眼神冷冽而无波澜,道:“卖书的那个人,还没有消息吗?”
“回陛下,那人甚是严谨,目前只能确定是珀州人,属下已经与珀州牧打过招呼了,暗中全城搜寻,必有结果。”
这人狡猾得简直过分。
通过纸条交易,压根没有露面。买主既不知容貌,也不晓声音,要找到卖家可谓难上加难,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从江北数城,到锁定其中的珀州,已是很不容易了。
他们到了珀州已经七日,七日徒劳无功。
陆观南蹙眉。
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