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五奶奶话,二太太确实觉着这些日子身子不爽利,精神不济,做事多有纰漏,如今既得了侯爷吩咐,正好能得了空儿歇歇,还望五奶奶不要推辞。”童妈妈垂首福身行礼,看不见眼里的神色。
“去回了二婶娘,祖父那里我自会去说。这钥匙和账目一并带回去吧!”赵荑不想接个烂摊子,她没兴趣,也没时间。“清浅,送童妈妈出去。”
童妈妈还没来得及再开口,就被清浅客气地请出了漻园。她郁郁地回了孙氏的荡忧院。二太太玩得一手好牌,可惜五奶奶不接招,她能如何?
老侯爷不是个擅钻营的性子,公账上的田地、庄子、铺子等算不得多。几个老爷各有算计,老侯爷对各房私账也全不在意。多年下来,其实公账上银钱很是紧张,尤其是大老爷、大太太和大爷丧仪花费不菲,加之二太太各种挪用私吞,如今公账也不过三千多两的现银。马上过年,即便大房守孝不需什么,其他两房和老侯爷、老太太那里该有的花销也不少。
孙氏那日得知老太太派人打砸漻园的时候,就想到赵荑会请了老侯爷,也想到如果她不及时制止,老侯爷会惩戒她。她正好以此为引子,把过年的差事推出去,等过了年关,她再接手回来,多好的事情!可没想到她虽然装得活灵活现,架不住赵荑根本不接招啊。
就在孙氏犹豫是不是该生场病的时候,多日不见人影的二老爷回了府。
“临近年关,你到各府多走动些。”二老爷人还没有坐稳,就开口吩咐。
“老爷这是为何?”孙氏尽力放柔声音。与侯府有往来的人家自然会彼此送些年礼,但二老爷专门吩咐,还要她亲自出门交际,就有些不同寻常。
“有风声传出,今上有意把监门府分为左右监门府,如此恐怕会有些变动。”二老爷说。
孙氏出自朝议大夫府,自然懂得二老爷的潜台词。官职配置会大不同,原有的职位也会有变动,是大机会,也容易成了大炮灰。
“妾身记下了,明日起就挨家走动。”孙氏没有啰嗦。事关二老爷官职,她清楚夫贵妻荣的道理。
“好!”二老爷起身就走,没有任何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