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荑愣怔,她没料到老杨一口气说了如此多的话,更没料到老杨如此看重于她。
“你——”荀翊只一字出口,就似乎有万言堵在喉头,不知下一字该是哪个。
老杨径直磕了三个头,慢慢爬起身来。“老奴告退!”说完,他已退出两步,转身欲走。
“且慢!”赵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开口阻拦。
“五奶奶请说!”老杨回身,又是恭敬施礼。
“杨奡!你与杨奡是何关系?”赵荑柳叶眼里蕴满锋芒。“这应与你的誓言无关,也与你的主子无关吧!”
老杨垂首而立,没有出声,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一室久久静默,久到荀翊、赵荑以为不会听到回应时,老杨缓缓开了口:“若论功夫,老奴与他,可称师徒;若论情分,老奴与他,可称父子;若论血缘,老奴与他,实为——兄弟!”
荀翊、赵荑互相看了一眼,眸光里都有遮掩不去的惊讶。知道两人应该会有关系,但没有想到关系如此密切。
“你可知杨奡这些年所做的事情?”荀翊斟酌着问。毕竟,杨奡是朝廷通缉多年的要犯,所做、所谋、所图都是抄家灭族大罪。
“世事多变,今日看似不妥,昨日未必如此;今日看似妥帖,昨日往往不同。老奴对他人选择,无权置喙,也无意干涉。各有不甘,各有因由罢了!”老杨语声晦涩,可每一句又似梵文佛语,让赵荑、荀翊云里雾里,偏偏无从反驳。
“清溪后来应该是受杨奡指使,做了些对侯府,对大房不利的事情,你没有察觉么?”赵荑努力压住心底升起的无力感,接着问道。
“老奴阻止不了,但他不会太过,清溪也不敢彻底违背老奴之命,所以老奴并未干预。”老杨如树皮一样粗糙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机械麻木得紧。
“你怎如此肯定杨奡不会太过?”赵荑找到老杨言语中的漏洞,穷追猛打。
老杨默了下,再开口依然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