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何时去见侯爷他老人家?”赵荑望向荀翊,柔声询问。
荀翊沉吟片刻,迟疑说道:“即便我逼问祖父,祖父也未必会全数告知,如此恐怕不过徒劳之举。”
赵荑默了一下,没有接口。
“娘子有不同考量?”荀翊眸色微转,看向赵荑。
“妾身想的确有不同。”赵荑轻咬了下唇,将桌案上的绣品拿起来,继续说道:“妾身不知这副绣品和侯爷酕醄斋中的绣品有怎样的故事,但若妾身所料不错,两幅绣品都是出自公主女儿之手。杨塍想我寻着这副绣品查下去,只为揭开夫君或是大房各位主子是公主后嗣的身世么?”
荀翊没有说话,眼神落在那副绣品上,眸色凝重。
“若我们所料不差,是杨奡怂恿父亲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按照白大人所说,杨奡在西北一直很是活跃。这些年,父亲贪墨了巨额财物,不可能一直什么都不做,也不可能与杨奡没有联络!照目前情形看,杨奡似乎还没有摸到父亲藏匿的这些财物,但这不代表父亲之前没有将财物送予杨奡。”赵荑说着,捏住绣品边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若杨奡或是什么人有父亲与西北二殿下或是二殿下手下来往的证据——”荀翊顺着赵荑的话说下去,眼里多了隐忧。
“对!这是妾身最担心的!”赵荑点头。“所以,妾身以为,夫君还是要与侯爷他老人家开诚布公地谈一次,毕竟,如真似我们所想,目前无论侯府,还是荀氏一族,恐都站在万丈悬崖之上,何时粉身碎骨,不过人家一念之间!而且,若对方拿着证据要挟夫君,夫君该如何行事?走父亲的老路,还是鱼死网破?”
荀翊抿紧唇角。
谋逆大罪,诛连九族!大老爷当日怎敢!
“我晚间去寻祖父!”荀翊没再犹豫,一锤定音。
“妾身一同去!”赵荑说道。
“娘子不要去了!”荀翊阻拦,语气不容置疑。
“为何?”赵荑蹙眉。
荀翊端起桌上茶盏,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茶水已凉,直接入喉,让人平添了几分清醒。“娘子既知此番凶险,就不要过多参与了。”荀翊看向赵荑,眸光晦暗不明。
赵荑与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