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儿?”清浅没有等来吴石接下来的话,觑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
吴石紧抿着唇,嘴角微微朝下,原本追忆的神色多了悲苦凌厉。清浅不敢再看他,又顺着他的目光去看柿子树。
“十四岁那年临近年关,阿爹、阿娘带着我和阿姐去临郡祖父、祖母家过年,不想——不想路上遭遇山匪劫路。阿爹为护着我们,被山匪杀死;阿娘不想受辱,撞死在阿爹身边。”吴石语声沉郁,带着冰冷的残酷。
“那——阿姐——”清浅颤着声音开口。
“阿姐抵死反抗,可山匪头子用我的命要挟!”吴石牙关紧咬,每个字都从牙缝中挤出。“阿姐哭着求山匪头子放过我!可那群畜生哪里会听!我也不想活了,只朝刀刃撞!不过,也是我与阿姐命不该绝,正好碰到侗屏门掌门人,也就是我与阿姐后来的师父远远听到声音赶来。他老人家救下我与阿姐,并将山匪大部分击杀,不过山匪头目功夫极好,又狡诈异常,发现不对,先行遁逃了。”
吴石眼光未动,不过拳头握紧了些。“师父可怜我与阿姐,本想送我们去祖父母家里,但阿姐坚持要跟着师父学功夫,要给阿爹、阿娘报仇雪恨,我自是一样想法,于是师父就嘱咐门人将阿爹、阿娘尸骸就地安葬,并给祖父母捎了消息,将我与阿姐带回了侗屏门。”
“所以,你和阿姐就一直待在侗屏门习武?”清浅低声追问。她知让吴石说起这样的过往很是残酷,但她想知道,想做那个可以分担他痛苦的人,哪怕一点点也好。
“是!”风吹过吴石额角的碎发,让他微微眯了眼。“师父说我与阿姐习武起步晚,阿姐行将及笄,对女子而言就是成年,所以此时才开始习武,必然要吃很多苦,可我和阿姐都不怕。只要能给阿爹、阿娘报仇,我们什么痛都能忍,什么苦都能吃!我的天赋算是高的,但比之阿姐犹有不及。当日在云溪庄我为你导气护法,不过是复刻当年师父助阿姐行功之举。师父说,阿姐在经脉皆通同时,即能清浊分异、虚实以合、阴阳交融,假以时日,阿姐可成一代宗师!”吴石提及阿姐之能,语气里多了骄傲。
清浅想问后来呢,可她忍住,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