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吴石终于重新坐直身子,清浅收回了手。
“让你见笑了!”吴石看着手里浸湿的绢帕,耳尖泛红。
“吴大哥说过,江湖儿女,不必矫情!”清浅偏头看向他,语气蕴了狡黠。
“对!不必矫情!”吴石迎着她的目光,眼神诚挚。
清浅忽然不好意思起来,目光闪了闪,垂眸避开他注视,抬手捋了捋裙摆。
吴石看着她,没有说话,只几息后,转头重又把目光投向柿子树,继续刚刚的话题:“那次之后,师父与阿姐恐我又冲动行事,师父将他毕生所学倾囊而授,阿姐寸步不离我左右。开始我很是反感,后来师父说只要能将他教的功夫都学会,能打败阿姐,他就放我去报仇。我于是几乎不眠不休地日日练功。终于,一年多后,一日与阿姐对练时,我将她头上的钗子削落。我开心极了,冲到师父面前,说师父要说话算话!”
吴石盯着柿子树枝条间虚空的某处,似乎看到了当时师父的神情,他微微叹了气。
“是师父不肯放吴大哥去么?”清浅看他叹气,开口问道。
“不是!”吴石摇头否认。“师父允了,只是神情有些古怪。当日我不懂,现在想来,是师父看出阿姐故意露了破绽予我,让我赢了!”
“阿姐要去报仇了!”清浅语气肯定。
“是!”吴石挺直腰背,目光滑过柿树树梢,望向一碧如洗的天空。“阿姐天赋、悟性都高于我,怎会轻易输!她卧薪尝胆忍了那么久,只是在认为可以全力一搏、报仇雪恨的时候,适时输了给我!”
“阿姐确实有开一代宗派的心性!”清浅由衷地感叹。
“是啊!”吴石盯着空中的一片湛蓝清澈,似乎阿姐就隐在那里,笑意盈盈。
“阿姐与吴大哥去了军营?”清浅问道。
“去过一次,不过没有停留,只打探而已。”吴石说:“阿姐远比我有成算。她怕我冲动行事,入军营那次事先说好只熟悉地形和军士巡逻安排,确保一击而中。不过,当日阿姐确实多虑了。第一次入军营险些丧命的经历,的确让我反思过无数次!我知以卵击石不但不会报仇雪恨,只会白白送命罢了!”吴石唇角添了自嘲的弧度。
”去了一次?”清浅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