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深有感触。”
“若是旁的人,落至林贵人那番境地,只怕早已同其父脱开干系,明哲保身。”
“深宫中的人心,最是难以揣度。”
“自居于深宫,便再未见过那般之人,与浑厚心性。”
“皇室之中,尽是弑父弑兄、手足相残的行举,何曾有过半分温情?”
“倒是不及寻常后宅的父女情深。”
“不禁让人酸涩。”
“遑论,皆是为人父母,终会有所历经。”
“或是感同身受,瞧着那样的举止,不免欣慰。”
她轻叹一声,重重道。
“啊洛沉静少言,啊笙精怪好动。”
“啊粢贪玩惹事,啊姿温静乖顺。”
“啊洛最为懂事,偏也极其多舛。”
“凭着那份稳重心细,若非体弱多病,也当是极为出色之人。”
“何至终年缠绵病榻,与世隔绝。”
“饶是艳阳天,也无敢将人搬离殿中,抱入庭院间温晒。”
“唯恐吹风着凉,加重病症,又得多饮些莫泛苦的汤药。”
“遑论阴天寒日,更是裹得紧实,几近密不透风,连同门窗也是终日闭合。”
“那样谨小慎微的日子,自起,便再无尽头。”
她平缓开口,眸色间,忧郁尤显。
“故此,你便再不求作为,饶是啊粢终日不念书,你也从无责备,从不过问。”
他出言附和她的话,不时抬手,替她拭去眼尾处,显浅的泪意。
“他能安然、康健,便是最大的作为。”
“饶是他日渐长,不愿居于宫中,自甘栖身市井,娶寻常女子为妻,我亦会听之任之。”
“纵是不日,啊笙、啊姿心有远嫁之念,只合乎心意,我皆会应允、准婚。”
“饶是自身苦些,也不愿她们步了后尘。”
“许是年岁渐长,无端看得透彻。”
“若无爱做加持,饶是体贴入微,也难以长久。”
“纵得婚爱之名,也不过行尸走肉,半生苦劳,同死无异。”
“子嗣,更是无形的藤蔓。”
“无声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