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喟叹,面露苦笑。
随之凉意横生,思绪渐起。
她知他爱女心切,却无以苟同他的行举。
许是他从未认真瞧过,啊笙与啊姿的面相。
细看那眉眼间,渴及自由、无拘的亮光。
那是她视之为命的骨肉,同她血脉相连,骨肉相接,她怎会不了然!
诞于宫墙之下,困于府墙之中。
和乐一生?
是守着清宫冷殿的和乐。
是困于高墙之中的和乐。
是财帛傍身的和乐。
是衣食无忧的和乐。
独不是由心的和乐。
不是所求的和乐。
是强行给予,迫使接纳的和乐。
那样的一生,与长居深宫又有何不同?
思及此,她轻浅侧目,打量殿中的陈设,华而无实。
饶是镀着金、嵌着银,也无以让人生喜,为之掀唇一笑,只增忧色。
“纵是将后天各一方,儿女归时半生,也无悔?”
沉默良久,他主动出言,轻声问询。
随之颔首,轻抵她肩颈。
趁其不备,同她十指交扣。
她无力垂放,轻浅出声。
“无悔。”
“饶是长路阻隔,相离一生。”
“只她们心喜,我便生喜。”
她凝望远处之景,回得肯定。
闻出话间,些微妥协之意,神情微变。
沉默良久,两人皆未出言,相依而偎,匀息显浅。
她蜷在他怀间,凝望殿外之景,浮动的心绪,尤显宁静。
入夜,她轻叹口气,抽离出身。
“已近半日,该回了。”
她望着殿外,出言提醒,神色极淡。
似习以为常。
见迟迟未生响动,她回身望去,堪堪撞入他深晦的眸中,几近沉溺。
察觉他的异同,她偏眸避之。
起身一瞬,被拽入怀间,伴携暖意的胸膛,不时倾身而上。
薄唇紧随,覆上唇齿间,吻意愈演愈烈。
不时,风吹帐起,床笫间,娇喘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