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人好,暖心,大可移步去寻旁的人。”
“无须委身迈入我这殿中。”
“我也并非那心细,体贴入微之人。”
“学不来端茶倒水,嘘寒问暖那一套。”
“更是德容有失,不堪入目。”
“若是烦了厌了,大可摒弃。”
“我亦不会费心纠缠。”
“无须委屈自己,同我这般腌臜之人待在一处。”
“脏了你明眸,亦坏了我心绪。”
她淡言,极不以为意。
“那番控诉之言,我不喜闻见。”
“若那唇齿实难合上,大可起身出殿,去院中,寻两生疏的宫侍,好生奚落一番。”
“可莫要将怨气憋在心中,易患上失心疯!”
她直言快语将话道尽,不时噤声,再未出言。
片刻,掀落被褥,露出赤裸躯骸,举意显目。
闻其言举,他全无气性,端住一旁药膳,细心搅动。
“既已出言发泄,便当气消。”
“更不可累及身子。”
“药膳已过时,再不食,便当凉了。”
说罢,撑她起身,递近汤勺。
嗅着苦气,她偏头拂离,眉骨紧蹙。
“知你在意,不会有所伤及。”
他出言安抚,觉察拒意松动,复又将汤匙递近嘴角。
她闻之一怔,随之敛下凝重神色,低头,小口食入。
不时,药膳见底。
末端一口,转为口对口渡之。
碗勺不时搁置,两人依偎着望向庭院之景。
“霍时锦,我乏了。”
她忽道,清明的眸目,忽的深沉。
“睡吧。”
他闻言一怔,极显沉默,随之出言附和。
“我已然……”
她径自开口,话音忽落。
不及出口之言,尽数堵在口舌间。
无声的吻,持续了很久。
囊括着她的无奈,与他的逃避。
只抵住唇齿,不似寻常,未有半分蠕动,也无旁的动作。
她定定凝着那紧闭的眼睑,抬手拭去眼尾浅淡的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