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临近待产的贵妃,是哗然生事的后妃,亦或是不问世事的太后?”
“遑论皇后也并非全然不为此事受累。”
“若非欲求无门,走投无路,林贵人又怎会长跪于繁星殿。”
“皇后并非心冷之人,想来也极为难。”
“故而终日闭门谢客。”
“既如此,何故登门徒增烦绪。”
“遑论啊粢、啊姿已不小,早已懂得察言观色。”
“啊笙更是已近及笄。”
“饶是住下,也无非叫她们忧心。”
“太医言,啊洛已近时日无多。”
“纵是危言耸听,我也不愿再横生枝节。”
“不愿临了临了,他仍忧心我这母亲。”
“无一日宁日,半分松懈。”
“他最为心细,饶是见了,怎会无所察!”
“若是入了正阳宫,啊洛闻见旁言,见母亲避而不见,又怎会不生心!”
思及此,不由噤声,心绪沉重。
不时抬手,意欲拂落生凉的指骨,不想,被蓄意避及,落了空。
顿了顿,复又言。
“我知你心思,亦将那份妥协,与割舍瞧得真切。”
“可人总要认命,也当顺应而为。”
“一如我不再强留,啊洛存于这世间。”
“因为我知晓,存于人世,于啊洛而言太难。”
“那不计其数,用至续命的法子,无不是割开心脏的利刃。”
“伤在子身,疼在母心。”
“一如,我从未将啊笙、啊粢、啊粢,留于身侧。”
“只如此,将日无母亲在身侧的日子,才不至煎熬。”
“方能适宜宫中的习性。”
“纵无以在偌大的宫城中求欢,也可在殿宇的方寸间安然。”
“不至形单影只,顾影自怜,孤寂伴身。”
她长叹一声,不时侧眸,凝望殿外的红墙金瓦。
久久未再出声。
闻其言意,他不由蹙眉,却非不悦。
不时,心下骤沉。
“不会有母子相离那一日。”
“纵你不愿强留,也可带离她们。”
“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