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闻之一怔,旋即出言劝阻,语态谦恭。
“若饮药安胎,恐会与药效相冲。”
“须得禁服滋补养身之药。”
“娘娘玉体孱弱,只怕受不住。”
太医俯身进言,微凝的面色,无端缓和。
闻其忧言,她不以为然,语色清冷。
“无碍。”
“本宫体魄康健,受得住。”
她轻语安抚,未曾揭穿太医的伪态,与违心之言。
片刻,耳畔传来应答之声。
“臣谨遵贵妃娘娘之命。”
话落,疾步离殿,奉命开方、抓药。
殿外静候的侍从,跟随太医徐徐行往。
余下人,循规循矩,退身殿外。
殿门虚掩,人影淡去,余下小宫侍一人,近身照看榻间之人。
凉风席卷殿间,清冷之气复起,迎面拂来,缭绕着她孱弱的身段。
将浅薄的睡意,无声驱散。
正逢百无聊赖,小宫侍主动同她话闲。
“娘娘为何总那般无所顾忌?”
“若伤及玉体,落下病症……”
“如何瞧着腹中胎儿平安渐长?”
“日岁终长,伴其左右。”
“若失了娘娘的庇护,小皇嗣如何于宫中立足?”
“娘娘定不忍,将小皇嗣独留人世。”
“娘娘正值风华,韶华锦丽。”
“饶是……”
语色微顿,空余浅息。
小宫侍轻浅抬眸,怯生生望向她眉眼。
见她合眼浅憩,方松下心神,小声吐言。
“饶是腹中胎儿不保,凭借势头正盛的荣宠,与姣好的体魄,也可轻易怀上。”
“娘娘何至于以身犯险?”
“顾眼下,不顾将日。”
言语间,透着些莫探寻之意,与不解。
闻其稚嫩言行,她不禁生笑。
心头汇积的郁结,与皮囊之下深藏的忧色,卒然一扫而空。
浮动的心绪止落,顷刻一瞬归拢。
她隐约揣度出,他的深意,与良苦用心。
神色微凝,透出几许复杂之色。
她轻启唇齿,面带笑意,细心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