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上官锦竹双手死死攥着被冷汗浸透的床单,指节泛白,那一波又一波汹涌袭来的疼痛浪潮,险些将他的理智彻底淹没,无助地在痛苦深渊中呼喊、挣扎。
施针过程中,上官锦竹的脸色时而惨白,时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
苏岐全神贯注,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却也不敢有丝毫分神。
良久,随着最后一针落下,上官锦竹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紧皱的眉头也略微松开。
钻心的疼痛刚过,彻骨的寒冷便如附骨之蛆般缠上身来,丝丝寒意从骨髓深处渗出,与尚未消散的余痛交织在一起,犹如冰刀在血肉中翻搅。好在这阵蚀骨寒意仅会持续片刻,且此间无需施针,上官锦竹趁着间隙,一把抓起被丢在旁的布帛,团成一团狠狠塞进嘴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因全程不能使用麻醉,刚刚扛过那排山倒海般的剧痛,上官锦竹此刻的头脑异常清醒,也正因如此,他深知接下来这一阵才是真正的煎熬——无人帮扶,只能凭借自身意志硬扛过去。
遥想起师父,那位医术超凡入圣、名震一方的老者,一生醉心钻研,诸多奇方妙法皆是出自他手,往往能药到病除、起死回生。
可这治疗之法,却如同严苛的试炼,过程中的痛苦超乎常人想象,能咬牙坚持到最后的,寥寥无几。
在这仿若无尽的折磨中,每一秒的流逝都变得无比漫长,度日如年之感如影随形。上官锦竹瘫靠在榻上,意识在混沌边缘游离,周身的疼痛如汹涌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似要将他彻底吞噬,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就要疼得昏厥过去。
就在这时,喉间忽然泛起一阵强烈的不适感,紧接着,一股腥甜之气如决堤洪水般猛地涌上,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一歪,“哇”地一声,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那大片大片黏腻的猩红瞬间在地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上官锦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的剧烈起伏,像是一条濒死的鱼在竭力挣扎后重回水中,竟有了一种劫后余生、重新活过来的错觉。
一旁的苏岐全程看得心惊肉跳,脸色惨白如纸,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直到上官锦竹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