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屋内,唯有故事声与窗外虫鸣交织。池江云确认外甥已沉入梦乡,才缓缓起身。指尖悬在床沿片刻,终究还是轻轻捏了捏少年露在被外的指尖。
随后,他吹熄烛火,月光顺着窗棂流淌进来,为熟睡的人镀上一层温柔的银边。
掩上雕花木门的刹那,池江云指尖还残留着门环的凉意。廊下灯笼不知何时被风吹熄,月光透过斑驳的窗纸,在榻上投下蛛网般的碎影。他在另一张床榻坐下,木架发出细微的呻吟,像是不堪承受这突如其来的重量。
叹息声从胸腔深处溢出,带着某种压抑许久的酸涩。他垂首望着交握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夜色漫过窗棂,将他眉间的褶皱染得更深,白日里池颂川醉酒时说的话,又在耳畔响起。
“对不起……”他对着虚空呢喃,声音轻得仿佛会被月光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