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夕林好奇地问道:“然后呢?他们获得了永久的和平了吗?”见戴夕林来了兴趣,陆一鸣故意不说话,而是指了指早就给他倒满的酒杯。戴夕林则是背过手去,似乎是在傲娇地表示:“不说拉倒。”
陆一鸣明白,时机还不到,他没有强硬的要求,而是继续说了下去,陆一鸣说道:“戴先生,这五千年的历史被我如此粗略地讲述,是不合适的。但是从中你也应该发现了重点吧?从一开始的部落,那片领地就是所谓的天下。后来被山川河流划分,有了更大的天下。再往后呢,不同的民族生活在一起,国家又变大了。
人们的目光越来越远,脚下的路越来越长。汪洋大海都不能阻挡,于是乎冲突与战乱从未停止。而和平只存在于冲突与冲突中的间隙罢了。即使那个国家现在实力雄厚,人民万众一心,可谁又能保证海洋的另一侧,山脉的另一边,也是与人为善呢?”
戴夕林似乎要明白陆一鸣真正要表达的核心了,但是还差一步,他说道:“那如果整个世界,日月所照之处都是一国呢?”陆一鸣长叹一口气回应说:“邻里之间有和睦或是争夺,天下之大又岂会同心。一片沃土尚能争抢千年,就这个世界,九州八洋归于一统,你觉得可能吗?”
戴夕林失落地说道:“我当然明白,不然我躲在这沁水潭干什么?和平终究是一场大梦,我的那本书,也不过小儿呓语罢了,唉……”
“你错了!”陆一鸣斩钉截铁地说道,在他的双眼中绽放出坚定的光芒,陆一鸣说:“吃饭的时候,你问我们,你的书是不是一本好书。那个小孩子熊甘是这样议论的:‘菜做得好不好,厨子自己知道’他说得也不对。厨子做菜,出锅那一刻就停止了。可戴先生你的书不是,对于和平的追求更不是!
没有一种理论适合所有的情况,没有一种方法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当然也不会有一次和平可以永远持续下去。和平应如人一样,有变化便有成长,有疾病便需医治。人食五谷杂粮,没有不生病的,人统治下的和平也是如此。
没有持久的稳定,和平要在不停地抗争中才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