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过早的失去青春的玛利亚安详地躺着,她的烧伤主要集中在后背,所以显得并不那样狰狞。消防员找到她时她趴在地上,已经因为窒息而死,他们从玛利亚的身下找到了还有一口气的克洛伊。当那位年轻的社工告诉克洛伊这件事时,这位感性的女性被无私的母爱感动到几度落泪,只有克洛伊知道是她自己在玛利亚昏迷过去后神志不清地钻进了她的怀里,这是她第一次在母亲的臂弯里感受到温暖,虽然那些温度是来自于要命的火焰。
克洛伊从知道要来验尸后便屏着的一股气在此刻松懈下来,但这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畅快。他们真的死了吗?克洛伊在心里问自己,这两个无法摆脱的阴影居然就这样躺在自己面前,这意味着自己的痛苦也和他们的死亡一起消散掉了,居然就这样简单吗?
她居然这样轻易就摆脱了那一切,他们居然这样轻易就失去了性命,这些事居然就这样在一瞬间完成了。而克洛伊甚至什么都没有做,她没来得及反抗,没来得及逃离,一切就都结束了。
克洛伊一直无意识地皱着眉,她无法弄清这种绞痛是来自何种情绪,不是悲痛、不是欣喜、不是失望也不是惋惜,她站在这两具尸体面前,随后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她略有些震惊地抚摸自己仍带着水痕的脸颊,泪珠滚落下去的时候,就像是一把小刀在她脸上划了个口子。
布伦南夫妇的葬礼相当简单,参加的除了克洛伊就只有那个自从她入院后就一直为她跑前跑后的好心社工,就连这块墓地都是政府出钱给修的。克洛伊亲眼看着布伦南夫妇简陋的棺椁入土,葬礼结束后,社工将她交给了孤儿院的院长,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回到这里。
从早晨开始连绵不断的雨停了下来,克洛伊合起了伞,静静站在墓碑面前。
扫完了雪的墓园管理员在回到自己工作的小屋前远远看了克洛伊一眼,略带唏嘘地叹了一口气,拢了拢围巾关上了小屋的门。而他绝对不会想到,此时的克洛伊正在心中酝酿着一个多疯狂的计划。
克洛伊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可以把招魂术运用到什么程度,她已经不需要体型